最近怪事连连,在知乎大张旗鼓要上市的风雨之中,各路反对声音不断,甚至有前用户声称要到纽交所现场控诉之;特斯拉公关成立的呼声尚未止歇,成都的Model 3车主又“聚众闹事”指责自动驾驶害人。
在这些专为大品牌公关上眼药的公关事件中,有一件小事让我很在意——《我的滑板鞋》作者庞麦郎,因“重度精神分裂”被强制送入精神病院。
以这首奇异的歌曲而红火,又以如此戏剧性结果“远离”社会,从头到尾弥漫着被流量和舆论裹挟炒作的不由自主,透彻着在公关所不能及的死角中,流量网红最终的结局大抵如此。今天写他,很有可能为将来写警示。
流量之中的身不由己
得益于后疫情时代下电商经济的迅速发展和充足的机会,短视频时代以及网红时代正式到来并如虎添翼,生长迅猛,逐渐脱离一般规范的界定范围——或者说,新规范需要跟随时代前进变化,总之,在这规范不一定跟得准时代变化的空隙里,许多野蛮生长、盲目收割流量的问题集中爆发。
这其中庞麦郎就是显著代表。不同于现在自我搜罗流量的带货播主,他从开始就是被流量和人造热度包围,被迫推上互联网舞台,当他明白自己立场时,已经放不下手中的稿子,每一步都只能按照网红公司、经纪人和舆论导向的规定来前进。
从开始他就身不由己,没有为他制定的合理公关作为最后保险和及时止损的策划,摆在猛然面对大时代浪潮的这类网红面前的,就是网红炒作、包装者及身后的资本支持,此外无他,任何意外都要自己承担。
自2014年网红公司锁定庞麦郎之前,唱片公司对他进行了一次全方位包装——投入超过百万资金,动用6名文宣,买热搜“摩擦”、“时尚时尚最时尚”的关键词,还请了一票大V段子手写段子宣传,终于在高强度公关宣传下,《我的滑板鞋》出道成了一首奇作。
作为作者,庞麦郎没得到任何回馈,随流量而来的舆论也负面居多——过度包装、流量造假、乱出风头。到了2015年,网红公司接手庞麦郎还委派经纪人,看似走上正轨;然而想在流量热潮里分一杯羹的行为刚开始。
2015年,一篇《人物》专访——《惊惶庞麦郎》横空出世,此文加剧庞麦郎面对互联网舆论负面的危机,本该出面公关的势力却踪影全无。摆在庞麦郎面前的,是不可胜数的出演、宣讲等网红流量造势、代言和舆论热度翻炒。
在聚光灯之下,身为网红,任何一点价值都被榨干,原本用于为网红艺人开脱的公关,反而成了强行捧红这些根基不牢的网红的枷锁。
最终,庞麦郎走向精神压力的终点。2020年,他的演唱会仅卖出9张门票,造成更严重的心理压力,在今年迎来总爆发。
然而就连这个退场,也要被流量资本包装为喜丧。
网红时代的必做公关
近20年来,网红时代炒热了庞麦郎、大衣哥、犀利哥、大力哥乃至冬泳怪鸽(奥利给大叔)等一众底层草根明星,却也因为互联网热度的时效性和缺乏长尾效应、公关宣传保护人物形象、搭建品牌架构,导致在流量狂热之后,流量网红最好的结局是成为直播间的带货播主。
这就是问题所在,短时间的狂热,总是要付出很大代价,这令网红防不胜防。前期的公关包装一心挣快钱,抢流量,导致可用资源被短期瓜分殆尽,剩余资源只能应时应景,做各种越来越内卷的噱头。比如这次庞麦郎的“疯癫入院”,就是一场炒作造势之后,连其戏剧性落幕也要大张旗鼓地宣传。
这种行为固然卑劣,但也是给所有网红生态,乃至现在短视频带货直播环境的一种警示。缺乏危机公关把控,舆论公关调节流量环境,势必会造成短期爆红之后一地鸡毛。而且,不仅仅是网红在专注于短期流量上的挖掘会导致资源短缺,单纯地在同一赛道而无法进一步破圈,等于是被包围在了不可推广的小圈子里,缺乏新的产业赋能,也无法做成像样的品牌效应。
另一方面,网红公司和经纪人也要谨慎考虑。这次庞麦郎事件中,经纪人的念稿回应、不负责任和合作不佳、没有回馈等问题逐一暴露,也是对上层流量资本只顾挖掘草根明星做噱头、利用榨取价值等恶意挤兑市场、掠夺资源的揭示。
写到这里,我除了注意到网红面临的利益无保证、负面舆论轰炸导致精神压力等问题,也注意到,在这个舆论和流量狂欢的娱乐时代,好的宣传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,在社死到大红大紫之间,没有任何缓冲。如果没有像样的公关宣传和成熟的团队保障,那么之于这个流量网红就是失败。
至少,从炒作热度的缝隙中能够看到,这次事件可以成为一次警醒,敲响对流量和舆论炒作的提防意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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